诩正道宗门,却全都参与过东海屠魔的旧敌阵营。
&esp;&esp;另一边看起来看似是她的附庸,却用着真龙之名建立宗教,手段残忍并野心勃勃入主中原。
&esp;&esp;她非常乐意看着这两方打起来,不论是哪一方技不如人,她都可以坐收金核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弓筵月跟她一起离开的营帐,他并没有穿迤逦长袍或绸缎纱衣,而是西狄样式的斜扣袍,裤腿塞在及膝马靴中,更显得他瘦高。他头纱外围,又是各种玛瑙松石珊瑚的串珠头饰,悬挂于面前,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充满了圣子与萨满的神秘气度。
&esp;&esp;羡泽看到他与数位戴面纱高帽的神仆并行,口中说的似乎是某种更神秘复杂的西狄古语,他的言辞也不见私下相处的轻佻柔情,反倒是显露出音色本身的沙哑轻慢。
&esp;&esp;羡泽穿的是水金色绣蓝雀花的窄袖裙袍,裙摆只刚过膝盖,露出一截裤腿和羊皮短靴,弓筵月派了一位修为不低的女护法布娅护送她一段路。
&esp;&esp;弓筵月居住的帐篷坐落在石墙合围的高台上,后方不远处就是神庙,石墙用松绿石粉末涂抹又绘有金漆壁画,周围不但有刺柱火盆,还有莲花水池,十几位襄护的护法或使者背对帐篷而立。
&esp;&esp;院落门口处是戈左的身影。
&esp;&esp;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,正背对着她,衣袍半解,半个臂膀露在外头,羡泽自然也看到了他乱糟糟一把黑色辫子下,肌肉结实的后背,以及那道在后背也横亘而过的疤痕。
&esp;&esp;戈左身边还有四五个年轻高大的男性友人,羡泽听觉灵敏,还没走近就先听到他们几人的低笑轻语:“伽萨教能有今日在九洲十八川的阵仗,到底是因为他念了几句祷词,讲了几句真言,还是因为咱们在前头厮杀拼命,背了骂名?”
&esp;&esp;在说弓筵月?
&esp;&esp;“他之前是完全把自己跟真龙绑定在一起,仿佛见到他就是见到真龙了,其实真龙这么多年未有现身,未有降下神迹,就有些人信仰动摇了,可昨儿帐内突然真龙,倒是他地位要比之前更稳固了——”
&esp;&esp;说这话的是戈左右手边的男人,他瞧见了羡泽走过来,话头止住了。
&esp;&esp;他们并不认得羡泽的脸,只瞧见美人走过来,忍不住目光落在她身上,羡泽顿住脚,道:“戈左。”
&esp;&esp;戈左猛地转过头来,看向她,刚刚语气中的不满一扫而空,脸上洒满了阳光,惊喜道:“你醒了?!你可知道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你了!叔父不让我进账中去,说你肯定要睡懒觉的!”
&esp;&esp;他说到最后几句,语气中还有点撒娇委屈。
&esp;&esp;羡泽这才瞧见他身旁那几位青年,看身材和……有点依稀的五官,原本应该算得上俊俏,但如今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&esp;&esp;看起来,弓筵月真的请了好几位年轻漂亮的男人过来,打算让她来个点卯,而戈左干脆将这几个人都揍了一顿——
&esp;&esp;戈左绿色的眼瞳笑眯起来,手几乎是立刻就缠上了她的腰:“早上吃饭了吗?想去打猎吗?还是我们去湖边玩?啊要不然也可以去骑金鹏!”
&esp;&esp;他搂着她,对另外几个年轻男人视若无睹,年轻男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能悻悻地摸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