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纱洲,鳞湾地界。”
鳞湾。
青遮眼眸微颤。
居然跑出去这么远吗?
“我是一个月前在附近的河下游发现你的,你当时不仅昏迷还发了高热,怎么叫都叫不醒,只好先把你带回来了。”男子介绍自己,“我叫岳子程,这位是我妹妹岳子澜。”
岳子澜抢话:“叫我澜澜就行。”
“我叫青遮。”他环视了一圈周围,“请问,你发现我的时候,有见到我旁边还有别人吗?”
岳子程摇头,“抱歉,我只看见了你一个人。”
“是吗。”
居然和褚褐分开了吗?子母挪移阵的确不稳定,尤其是在施法人昏迷的情况下,阵法半途崩溃散掉太常见了,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找到褚褐,他本就暴走失去了意识,就算当时他暂且用奴印压制了他,效果也不持久,要是他清醒过来后依旧是暴走的状态就麻烦了。
青遮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走,岳子程吓得连忙制止他,“等等等等!你伤还没好全呢!”
“无碍,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”
“是不是要去找你刚才口中的那个人?先别急。”岳子程看他站都站不稳,拉了他一把,“水纱洲我熟,交给我去找吧,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养伤,否则同伴还没找到你身子就先垮了。”
岳子程说的有道理,他现在确实连站起来都费劲。
“那就麻烦你了,我会付你药钱……在找到我朋友后。”钱袋子可不在他身上。
“没事没事不麻烦,钱也不用,我本来就是郎中,治病救人天经地义,职责所在。”
岳子程叮嘱青遮要好好休息后就捧着碗出来了,岳子澜也跟了出来,笑嘻嘻地对她哥道,“哥,你其实让人家青公子留下来是存了私心吧。”
“别乱讲。”岳子程正色,“他现在可是病人。”
“哼哼病人。”岳子澜做鬼脸,“也不知道谁这一个月来对人家寸步不离,热情的哟。”
岳子程耳朵可疑地红了,举起手来佯装要打她,“你功课都做完了是吧?嗯?”
兄妹俩嘻嘻哈哈地走远了,听得清清楚楚的青遮没半点反应,他并没有像岳子程嘱咐的那样躺下休息,而是盘腿开始打坐,梳理起体内的灵脉来。
神仙病
“奇迹,真是奇迹。”岳子程反复探脉,目瞪口呆,“你这就……好了?”
明明在这一个月昏迷的过程中反复发高热,中途还有几次身体不住地痉挛,怎么扎针都没用,能醒就已经是烧高香了,岳子程本以为就算醒了好歹也得躺床上再养个半年,没想到他只是出了趟远门,在外面待了三天,再回来,青遮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。
“因为伤得不重。”只是伤得蹊跷。
青遮不是没有想过他会撑不到挪移结束,脱力昏厥也正常,但是昏迷一个月就不在他的预想范围里了,更不必说高热和痉挛。
他有点怀疑是褚褐那边出了问题,然后他跟他共感了之类的。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褚褐共感。
“多谢你这一个多月来的照顾。”因为岳子程死也不相信他身体恢复了,一定要亲自摸过脉后才肯放他走,“等我找到人之后,会回来付你钱的。”
“诶,等等,那个!”岳子程连忙去拦人,“就算、就算你好了,也得多注意休息吧,你要是找朋友,我说过了可以帮忙……”
“你找不到他。”青遮望过来的目光黑漆漆的,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,“只有我才能找到他。”
从跟这兄妹俩接触来看,他们只是个普通的凡人,从任何方面上来讲,他都不应该和他们过多接触。说得冠冕堂皇一点,他现在身上应该背着诛杀令吧,他可不觉得长老会能大度到放过他。跟在一个凡人身边,不是在找麻烦吗?自己麻烦对方也麻烦。
“哥!哥!不好了!”岳子澜冲进来,气喘吁吁的,“又一个、又出现了一个……”
岳子程神色一凌,快步跑了出去。
院子里,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正在嚎叫,周围几个壮汉警惕地注视着男人,做好了如若他挣脱开就上前摁住的准备。
“岳郎中!岳郎中!”一见着岳子程的面,男人的家人就跪下来磕头,“求求你救救我儿吧!”
“宋大娘,不必这样。”岳子澜见她哥使眼神,先上去把人扶了起来,“我哥哥可是水纱洲远近闻名的神医,你不用担心。”
一旁的岳子程蹲下来,摸脉、扒眼睛、看舌头,神色凝重。
“宋大娘,劳烦问一句,您儿子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?干过什么?”
“他和以前一样啊,早上起来打鱼,然后挑到街上卖,卖完了就回来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奇怪了,那怎么是这个症状。”岳子程喃喃,“他最近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?”
“这我还真不好说,你说他每天在街上卖鱼,接触的人那么多,我哪知道有没有奇怪的。”宋大娘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