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脸涨成了青白紫色,环在小丫头脖子上的双手那样急迫地想要勒死她!
可是已然身处高崖之上,自己左腿已断,稍有不慎与她摔下去便不是再断一腿如此轻易了。
黑衣的人强忍那只越来越恣意的手。
阿紫在他大腿上摸了两把,见他竟不吭声,心下不由新奇起来。
突然觉得心情极好,又越加往上拧了两把,抬头来对着他嘻嘻笑道:“还蛮有弹性的嘛。”
叶兰:忍不了了!!!“再摸我剁了你的手!!!!!!”
四下里一阵静默。
阿紫下方的两人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。
叶兰如闻晴天霹雳,整个人一僵。
阿悦和那小子在下面……那一定什么都看到了?!
“四……四哥……我……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……”
叶兰深深垂目:他分明还没问。
公输泉忙不迭地点头咐和:“我……我们没看到她摸你屁股!”
“……”
叶绿叶抚额不及,敛目。
叶兰回首极幽冽地看了一眼公输泉。
后者悚然色变。这次终于看懂了。
那若不是被人捉奸后心生歹意欲杀人灭口的眼神打死他都不信!
“叶……叶公子……我错了……”公输泉心下泪流不止。
叶兰一言不发,伏在某人娇小玲珑却又仿佛坚如铁石的瘦削背上紧紧咬牙。
阿紫左手摸完右手摸,往上摸完往里摸……
叶兰微微闭起了眼,手指相握间“咔咔”作响。“你……把手拿开……”
“我不要嘛。”
“把手拿开……”
“不要~”
叶兰双臂倏然收紧,再也不堪其辱,低下头来对着小丫头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去。
阿紫转颈一侧,不知是早有防备,还是反应太快,回过头来撅着嘴既快又准地接住了他的唇齿。
小丫头还伸舌头在他嘴巴上舔了一口,一脸灿笑道:“要亲亲可以说嘛~”
言罢就是啵啾一声,与他重重亲了一口。
静默。
“我杀了你——”
“到了。”叶绿叶飞身而出,稳稳落于崖谷之上。
踟踟
风声呼啸在耳,高耸的树荫疾速向后掠去,岭南山嶂之中,白衣若流云,浮光掠影速。
回徐州,速往东,携以麒阳草。
谨记,复念,铭于心。
于是久久在林中点掠纵跃,越过无数繁枝茂林,流于西南重岭中,径直往东,急行不怠。
缭绕的雾气徘徊不去,附影随形,体内之力越来越单薄,纵掠的人却仍不肯放慢行速。
踟踟,踽踽,踯踯。
如一个孤零的影,望一束微弱的光,坚持着自己给予的希望,守一个执,寻一个果,不看到终局,便不肯认输。
相信她未死;
相信来得及;
相信尽己之力,便不会有难承的果。
于是费尽心机,于是卯尽全力,于是不敢停歇。
惘惘,殇殇,眷眷,茕茕。
所念,所执,所为。
又是因何?
不问,不念,亦不想。
是不懂?
还是不顾?
于是十数年这样仓促,于是半生就这样彷徨。
不知所起,亦无所终。
……
白衣猝然落地,梅疏影一把扶住手边一棵老树。高高扬起的眉一如平日凉薄,只是终因过于苍白的面色而轻轻拧起,他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,恍惚地松开了撑扶的手,往前行去。
脑中不甚清醒,所见亦有些模糊,隐约望见绿荫尽头飞萦着片片晴雪,冷峭的面上终于扬起淡冷悠凉的浅笑,执而妄。
狂嚣凛冽。
却又莫明伤感。
前面就是湘东郡,过湘东即入荆楚境内,再无瘴气。
白衣的人未做稍停,便如十数日来疾行不倦的怱色,竭尽余力抿唇跃起。
刹那间黑芒闪过,脑中一时混沌,入眼所见光影昏乱,他霍然难以为继,手捂胸口径直摔落在林中。
脑中恍惚昏沉,白衣沾染上枯叶泥尘。
地上的人一时未能撑立起身,意识模糊不清,却本能地蹙起眉,仰首爬起,不愿靠近地面上的秽叶尘埃。
梅疏影挣扎站起,似乎未能察觉内力早已用尽,本能地纵身而起,只是脚步方一动,便见胸前落下几朵朱梅,开在白衣上,缓缓晕开。
白衣的人怔了一下,后知后觉地伸手抚到自己唇边溢出的血。
他有些迷惑地抬眼望着远处林外的光影,和幽然飞舞的轻雪……一步步抬脚行去。
……
岭南与荆楚交界的安成郡内,两名女子骑马快速行过。身上俱被沉黑色披风罩住,行速如风